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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的时候，陈月自己还浑然不觉，想要继续说下去自己想说的话，而她的心理医生则快步跑了过来，“我希望中断一下，我要带走我的病人。”她把手递给陈月。
陈月低着头，头微微摇了摇：“我不想走。”
心理医生的手僵在原地，踟躇了一会儿，她扣住了陈月的手，用眼神示意颛西夜和欧阳可可快点离开。颛西夜低声跟她说：“我们一会儿再来。”随即拉着欧阳可可走了。
欧阳可可听见陈月在她背后喊：“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颛西夜把欧阳可可带远了那片草地，低声对她说：“你没必要这样刺激一个病人。”
“我还以为您很着急。”欧阳可可说。
刚刚的情形近乎一目了然：在说到‘死亡’两个字之前，陈月脸上的表情都是蔫蔫的，但是自从说完哪两个字，尤其到了复述基督教神话故事的时候，她近乎眉飞色舞的，像是在跟欧阳可可传教。
而她被强行打断‘传教’的时候，眼里满是抗拒，甚至近乎要流下泪来。
毫无疑问：陈月以及她的同伴计划对梁欢英进行反引诱，让梁欢英“帮助”陈月寻死以搜集证据的这个钓鱼执法并没有真正成功，那个过程还是伤害到了陈月，她在梁欢英“帮助”她的时候，很可能当时是真的想要死的。
“你怎么知道陈月问了梁欢英什么问题？”颛西夜显然并不想把时间耗在跟欧阳可可无意义的斗嘴上，他更关心这个。“只是因为你在来之前听说了‘死亡引诱’？”
“我有手机。”欧阳可可晃了晃手机屏幕，上头显示着‘知乎’的页面。“我搜了一下在世界范围内流行的‘死亡引诱’，发现除了俄罗斯的蓝鲸游戏，日本的姑获鸟骗局，就只剩下伪基督教寻死说了。这本质上是个邪教，我只是赌一把，没想到我真的猜对了。”欧阳可可认真地对颛西夜说：“我觉得陈月可能更需要的不是心理疏导，她可能需要家人的陪伴和关心……”
她还没说完，就被颛西夜打断了：“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个在命运伦敦号里失踪的容泠麽？她失踪之后，陈月就再也没有真正可以给她关心的人了。她是个孤儿，现在被容泠的父亲当作是女儿留下的最后一点希望养着。她从命运伦敦号上生还之后就患上了抑郁症，当时她之所以同意她的那些朋友实施那个疯狂的计划，就是因为我们组里有人给了他们一份资料，说那些人最大的共同点不是都雇佣了梁欢英，而是都在命运伦敦号失事中生还。梁欢英故意挑选这些人为目标。”
颛西夜没把剩下的话说完，但是他的意思很明白：我其实一直都知道你做了什么。
欧阳可可觉得自己的头像是个被人用大头针戳着一个点的气球一样，痛得濒临爆炸边缘，她似乎影影绰绰地想起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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