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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拿出一些伪造的道具出来，昏暗的光会让人产生对自己罪行的联想。逼迫犯罪嫌疑人进一步心理崩溃。
颛西夜认得这样的灯泡，因为当时审讯陆巡的时候他有想过要不要用，然后欧阳可可提醒他：陆巡有法律背景，是其家族企业的法律顾问。如果他们使用这种灰色手段，很容易事后惹上一身腥，甚至遭到申诉。
毕竟他们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确实是陆巡或者成堇参与了杀人分尸，贸然动用‘核武器’很不妥当。底下那些基层派出所每年都要处分几个不良审讯，而重案组确实实打实的出成绩，这是有理由的。
所以才作罢。
派出所所长明显没料到颛西夜竟然知道这种手段，他楞了一下，才笑着反应过来：“啊，之前审王明的时候用的这个办公室，一般咱不在这里审人的，都是直接交上去，我们哪里会审讯啊。”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主动把主位让给颛西夜，自己坐到对面的凳子上。“您要问什么就问吧，我知无不言，一定配合领导们的工作。”
“王明的处分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原先的版本是从苏型师徒那里得来的——而苏型已经失踪了，还不知道到底是王明被他带走了，还是他被王明的同伙带走了，所以他们师徒俩的‘口供’其实并不怎么可信。
所长的说法大体上跟苏型师徒说的类似，只一点不同：“我们刚开始以为那里头装的是毒品，后来去交到实验室里头验过了，说是化学原料，我们才决定先压一压这件事——要真的是白粉，谁敢只处分他，谁敢留他啊，您说是不是？”他赔着笑脸看着颛西夜：“我一直看王明那小子其实挺不顺眼的，他看起来乖，实际上脑子特别轴，就是不愿意听话，我们又不会故意害他，他跟我们犟什么啊。当时抓杨运东，就是他自己一意孤行，其实跟他一起去出任务的人都不大同意……啊，您要不要再问问那些跟他一起抓杨运东的人，我写他们的名字给您，明天，就明天，我让他们去重案组报道做笔录。”说着他就去抓笔。
这时候，小警察进来了，他没找着梯子，手里只拿着一个灯泡，于是得踩着桌子——所长悻悻然让开位置，瘪着嘴让他小心些。颛西夜抬头看着踩在桌子上换灯泡的小警察，觉得如果他是犯人，眼前出现这么一个高大的影子，在连续审讯的情况下，大概也会有一种心理崩溃的无力感吧。
灯泡换好了，小警察重新把灯打开，办公室里亮起来之后，这三人才注意到——
原来一直以来，办公桌上头的电话机的话筒是拿下来的，它正处于通话状态，而旁边，正放着一台旧手机。它们俩互相拨打，处于通话中。颛西夜想起来欧阳可可那句：
“感觉……就在这栋楼内。”就在他们身边，有人预料好了一切，像是挑衅一般，在这里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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