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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堇‘哦’了一声，装作没听懂颛西夜的意思，欧阳可可眼尖，注意到她手心已经微微出汗了——这很明显是成堇当时收拾现场的一个疏忽。她当时太想让陆巡可以脱罪了，近乎是马不停蹄地给他制造出一个完美的犯罪嫌疑人出来，所以疏漏掉一些细节并不为过。
颛西夜还在说话，结果办公室的灯灭掉了。“怎么回事儿。”颛西夜站起来，拉开办公室的门，临时中止了审讯。
欧阳可可故作怜悯地看着成堇：“你正好歇会气。”这么连轴转了近十小时，成堇即使是个超人估计也要累倒了，而她现在却还能坐的好好的，只是偶尔‘小鸡啄米’，亦或者‘东倒西歪’，在欧阳可可看来已经算是极为难得的成绩了。但成堇却只闷哼一声，别的什么也没说，只低着头闭目养神了一会儿。
“我来换个灯泡，我刚看过了，电闸没跳，是灯丝烧坏了。”颛西夜提着一个白炽灯泡走回来，外头的办公室灯火通明，显然只有这一间审讯室出了问题。
欧阳可可主动给他递上了自己的椅子，让他得以在黑暗中踩着椅子换了灯泡。
“怎么这么暗。”欧阳可可看着终于亮起来的、闪着黄色昏暗光芒的灯泡，随口说：“感觉像是你从哪个楼道口里偷来的一样。根本不是新的。”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根本没有看着头上的灯泡，而是盯着成堇——成堇困得仿佛是风雨飘摇里头的一只上下扑腾的小雀，根本没有精气神去盯着欧阳可可看了。
颛西夜不动声色地敲了她一下：“凑合着用用吧，等审讯完再说。”
于是原本审讯室内刺眼的灯光消失不见了，他们头上只顶着一盏昏暗、不时摇曳的小灯，每个人脚底下都拖出长长的影子。
欧阳可可继续刚刚的审讯：“所以很明显，那个血手印是事后有人按上去的，她没有考虑到拇指不清晰的问题，要求杨运东重新按了一遍拇指——而我们在收集现场血手印的时候发现了一段模糊的掌纹，大概与你的配合正好。”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块用陶土拓印出的模糊掌纹样式，放在成堇面前，“你要不要跟自己的手掌对比一下，看看像不像？”
成堇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嘴唇慢慢渗出血来。她没有伸手去察看，便知道那个陶土拓印跟自己手上的纹路很像。
欧阳可可见状便趁热打铁：“其实最开始见你跟陆巡的时候，我还是挺同情你的来着，你这么好的一个人，不过二十岁便因为政治联姻而要选择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做自己的未婚夫，以图未来走入婚姻——于是即使后来你们说这是逢场作戏，我也没看出他有多爱你。你为了他不惜暴露一切，结果他不仅因为你为脱罪所说的三言两语就醋味儿了，还直接把你卖了——你难道不想报复他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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