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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秦歇明听说了他们的困扰之后，就从南方医科大学的实验室里借出了一台多用于研究生物分解的仪器——国外的法医会用它来判断尸体的位置，但国内还没有广泛应用。他们在水库附近的土壤拉了数十根白色的测算数值的线，秦歇明将仪器带金属末端的一头插入土壤中，给仪器通电之后，通过仪器屏幕上反馈的土壤导电性强弱，找到了那具被人藏起来的尸体。
尸体当时已经腐烂的相当厉害，蛆虫和埋葬虫的幼虫在人的头骨里蠕动，但是因为生物分解过程还没有到最后一步，受害者身上的组织、牙齿、头发仍然可以用于DNA鉴定。最初证物组那边只想先拿失踪人口做对比，结果数据还没入库，结果就已经出了——李如海作为通缉的犯罪嫌疑人，DNA数据是最先进行比对的。
因为李如海目前唯一的亲密关系是目前还在看守所的成堇，所以在走完申请认尸的流程之前，成堇都不能去确认尸体身份——只能先依照DNA的数据结果。不过以李如海尸体腐烂的程度来看，估计成堇的意见并不会推翻原先的结果。
检察长听到这里蹙了蹙眉：“所以，我的犯罪嫌疑人已经是个死人了？”他揉着太阳穴说：“我记得他的那个学生，那个帮他分尸的学生，说她帮她的老师申请了在危地马拉的政治避难。结果他没跑去危地马拉，没跑去就算了，怎么就死在中国了？这个情况你们得确认一下。”说完他也不要听欧阳可可和颛西夜再做述职了，起身说自己还有另外的工作要确认，就不打搅重案组工作了，但是希望下次重案组叫他来，是告诉他现在已经可以提交公诉，而不是他们还需要暂缓结案。
欧阳可可看着他的背影：“我还没跟他说，我们需要逮捕陈阳呢。”她眨了眨眼，显然有些不满自己的嘴慢和检察长的腿快。陈阳是成堇交代的上峰之一，也是涉嫌杀害李如海的犯罪嫌疑人。
“他又跑不掉。”颛西夜懒懒地说，他今天话特别少——少到一句话里能有几个意思。他话本来就很少，今天尤甚。因为秦歇明的申请仪器过程没有走行政，所以他的挖掘尸体行为完全属于个人行为，只能在夜间进行私人挖掘，颛西夜不放心他只带着助手在那里瞎搞，也陪着他闹了一晚上。
昨天他、秦歇明和秦歇明的一个实习生从晚上7点折腾到今天早上5点，光是帮秦歇明扯线就花了几个小时。秦歇明挖出尸体、采集了DNA样本之后就留下尸体让颛西夜处理，带着他的学生拍拍屁股走人了，应该是直接回去睡觉了，就连DNA对比也是他另外的学生协同证物组来做的。而颛西夜却不能睡，他还得组织清晨例会，审讯犯罪嫌疑人，下午还得接待检察长向他申请暂缓结案和公诉，一天下来，整个人跟连轴转的陀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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