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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如果自己的心理疾病真的治好了的话，会不会她就不那么像现在的自己了，那么不像现在的自己的欧阳可可还是欧阳可可麽？或者在她失忆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不是原先的欧阳可可了？那么此时的欧阳可可，岂不是就是介乎于是和不是之间的，一个无法区分存在与不存在的矛盾阶态？
“你想什么呢？”杨欣茹在旁边嘎吱嘎吱吃薯片，见欧阳可可低着头发呆，怕她胡思乱想，连忙推她一把。
欧阳可可的头往前一倾，跟鱼竿有鱼上钩似的，她小小的踉跄一下，说：“我在想，苏哥最近这么忙，没空陪你，你会不会想他。”
“老子当然想他了，没人跟我吵架，贼他妈的寂寞。”杨欣茹说了句脏话，手里的薯片都捏碎了，“他天天往外跑，我就想不明白了，他又没有升迁机会，也不缺那几个钱，为什么非得忙的脚不沾地、上窜下跳的？我觉得把案子和脱光的我一起放在他面前，他也是冲着案子去的。”
欧阳可可被她逗笑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杨欣茹斜她一眼：“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家颛西夜一定是冲着光着的你去的。”
欧阳可可和杨欣茹相互推攘，笑闹了一会儿之后，杨欣茹推了推欧阳可可叠放在她肩膀上架着的一条腿，示意欧阳可可让开。她走到冰箱旁边拿了些东西出来，扔了一个给欧阳可可——欧阳可可原本只当杨欣茹拿些冰镇的软饮料给她喝，还笑说如果这是可乐或者香槟，你这么一扔就完蛋了。结果低头一看：
“欣欣。”欧阳可可叫着杨欣茹。
“怎么了？”
欧阳可可低头看着砸在自己肚子上的那盒冰牛奶：“你……”她硬生生忍住了说‘你就给我喝这个？’的势头，强行让这句话在自己的肚子里转了个弯，改成了：“你怎么喝冰牛奶啊？”
见多了冰镇可乐、冰镇矿泉水、冰镇绿豆沙之类的软饮料，她是真没见过别人把牛奶放进冰箱里头的——这又不是鲜牛奶，都是巴氏杀菌过的，有必要放进冰箱里麽？
“你真是变得好快，”杨欣茹掀了下眼皮，用余光奇怪地瞥了欧阳可可一眼：“你不是从来都只喝冷饮麽？说什么喝热水，嘴里没味道，只有喝凉水才是世界真爱，所以每次来M都痛的死去活来。”
“喝热水，喝凉水跟来姨妈疼不疼没关系啦，那都是谣传，跟个人体质有关，你不会还相信世界上会有宫寒这种东西吧？”
欧阳可可正想说“那我也不喜欢喝冷牛奶啊”就听见杨欣茹自顾自地说：“之前我们上高中的时候，你喝牛奶，觉得牛奶在包里放的时间太长了不够冰，就死皮赖脸跑去肯德基里问人家要了一杯冰，把牛奶倒进冰里才勉强喝下去……”
她犹豫了片刻，没把自己想说的说出来，只坐到杨欣茹身边：“欣欣，你有的时候，会不会觉得我像是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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