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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山记得有一次，他和公子从外面回来，站在后园入口看秦艽。
她脱了鞋子，露出白嫩嫩的脚丫子，在池塘里搅呀搅，看鱼儿们惊慌逃窜，她哈哈大笑：“熏死你们！谁让你们成天没事就显摆你们的自由自在！”
公子摇头苦笑：“你瞧她，多像个孩子。”
是呀，很多时候，他也觉得她像个孩子。
需要安慰，需要包容，需要……自由。
许久后，见秦艽还瞪着眼睛看自己，在期待一个答案。
阿山清清嗓子，淡淡道：“如果一个人不爱你，你把心掏给他，他也只会唾弃。如果一个人爱你，就算你掏走了他的心，他也不会喊疼。”
“这算是那门子的答案？”
闻言，秦艽皱起眉头，话锋突然一转：“对了，你不是有喜欢的女人吗？我一直好奇，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认识吗？”
阿山喉结滚动：“不认识。”
“她漂亮吗？”
“……漂亮。”
“切！我就说嘛，男人就是爱以貌取人！”
“……”
“阿山。”
“嗯？”
秦艽已经有了醉意，她眼睛红了，嘟嘟嚷嚷：“在这个世界上，认识我的人就只剩下你了……我知道，很快，你也会离开……”
她呜咽一声：“我很难过，也很委屈……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有哭声从嘴角溢出来，她拼命压制：“我特别不喜欢哭……真的，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像是个乞丐一样……可我现在除了哭，真的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
她从桌上伸手过来，抓住他的手。
阿山身体一僵，到底没把手抽回来。
他静静看她，轻轻一句：“会过去的。”
只要她愿意，他会帮她把那些不好的全部删除，他会倾尽全力，帮她填一段美好的回忆……
她会好好开始，比从前还要快乐。
秦艽泪眼朦胧，哭腔浓厚：“我其实……我其实一直都在努力，我努力想取得大人们的关注，我努力想留住丁木……我努力爱上苻哲，努力去适应自己乱七八糟的命运……”
“可到头来，我什么都搞砸了！”
“我像个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唾弃，人人怨恨……”
“我活得太他妈失败了！”
秦艽开始激动起来，她摇摇晃晃站起来，双手捂在心口上，泪流满面：“像我这样多余的人，你说我活着干什么？”
“他们都巴不得我真的死了……没有人会真的想念我……没有人……”
她赤着脚往阳台上走，阿山脸色一变，起身去拦。
“你拦着我干嘛？”秦艽像个无助的孩子，仰着头可怜兮兮地看他。
“你怕我去寻死吗？”
她冷冷笑了起来：“我不死，我干嘛要死？没人爱就要去死吗？我才不……”
终于嚎啕大哭，她歇斯底里：“我才不死！呜呜……没人爱的可怜虫，连死都没价值……没有人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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