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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吃到最后，依依醉了，秦艽醉了，唯有穆婉清和阿山越来越清醒。
穆婉清是因无意洞察到的不可言说的真相而惊醒。
阿山是因为必须要保持清醒。
这晚，阿山没有亲自送依依，他安排了马车，安排了随众护送她们回家。
走到半道时，醉熏熏的依依突然爬起来，眼巴巴地望着穆婉清：“穆姐姐，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阿山喜欢的人其实是夫人。”
穆婉清心里一惊：“你胡说什么，我看你是喝醉了。”
依依苦笑一声，泪意弥漫：“我是醉了，但我的眼睛没醉，我看得真真切切，阿山喜欢的那个人是夫人。”
她摇头痛苦道：“但我不能说，我知道我什么也不能说，只能假装不知道……”
穆婉清心疼地搂紧她：“你知道就好。夫人待我们是诚心的，只是感情的事……不能勉强。”
……
秦艽喝醉了，且酒品一如既往的不太好。
送走客人后，她就一直在絮絮叨叨：“阿山，你今天表现还不错……但还是差了点眼力劲儿……
“我今天费尽心机安排这饭局，是为了什么？”
她开始拍桌子，痛心疾首：“还不是为了你！女人一醉，男人就有了机会，你懂不懂！”
她生气的很：“可你，你居然把这个大好机会给白白浪费了！你……你气死了！”
阿山不说话，一杯接一杯的喝酒，眉眼间有着说不出的悲哀。
“你还一个人喝酒？”秦艽火气更甚：“我为了你的事，费了一晚上口舌，你居然还只顾着一个人喝酒！你到是给我也倒一杯啊！”
阿山面无表情：“夫人已经喝了很多，不能再喝了。”
“你什么意思？”
“你这是过河拆桥你知不知道！”
秦艽扑过来，从他手里抢夺酒壶。
她的手冰凉如水，阿山加深的眼眸，越发的幽沉了。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沉默数秒，缓了缓才说：“夫人不必再为我操心，我不会爱上依依姑娘，更不会娶她。”
秦艽愣愣，试着抽出自己的手，可阿山抓得更紧，仿佛她已经是他最后的穷途末路，只要放开，便是万丈深渊。
心里暗暗一惊，她甩甩头，努力睁大眼睛想去看清楚他的表情。
微弱的烛光在阿山冷峻的面容上打出摇曳的阴影，紧皱的眉心上方，饱满的额头上闪烁着浅浅碎光，那是细细密密的冷汗。
他表情痛苦，像是陷入泥沼地的人，身子越陷越深，却无力自救。
秦艽酒醒了大半，隐隐有些慌乱：“阿山，你放开我，你喝醉了，我叫人送你回去。”
“夫人……”
阿山沉沉看向她，那目光里藏匿了太多的不能自已：“你不是一直好奇我喜欢的女子是谁吗？”
“我不好奇，阿山你别说了。”秦艽再愚笨，此刻也从他眼里看出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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