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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办公室中，我见到了喜丧二使的顶头上司，一个老态龙钟，算盘珠子打得倍儿响的鬼老头，就跟七八十年代乡村公社管账的会计没啥区别。
好一会儿鬼面判官才放下手中毛笔，轻轻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可抬起了脑袋瞬间把我吓得不轻。
那是怎样一张大驴脸？不但坑坑洼洼，乱肉堆积，五官几乎都挤到了一块，再加上那一撇狗油胡，活像耗子脑袋硬塞进的驴脸中，难怪到了阴间还叫鬼面判官。
不是说鬼都可以变换容貌吗？咋这老头儿也不知道美美？吓死人不用偿命呀？
倒上两杯浑了吧唧的茶叶沫子，丧门鬼躬身离去，出于公务员的习惯，出门前还不忘把房门带上。
“大人，您……”
“大人，您……”
我和老会计同时出声，却心照不宣的没有把话问完，不由愣在当场。
鬼面判官干笑一声，首先打破尴尬的局面，“老朽这地方实在寒酸，大人不要见怪。”
“没事儿，没事儿，很快都会过去的。”看着四周的摆设，感觉跟山沟老家有的一拼，不过在我带回去那些钱后，应该已经盖起了宽敞的瓦房，所以才有感而发。
不料老会计轻叹一声，似乎有种难言之隐，鬼脸更显尴尬，“大人是在说笑了，如今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好几百年，不但没有丝毫改善，反而日渐凋零，只怕用不了几年，我这个信使公馆也要关门大吉了。”
“这是为何？难道阴司府没有财政拨出吗？”我很不解。
“您有所不知，信使公馆本就是清水衙门，一年到头也没有几个收入，更没有外块可言，勉强维持手下人的生计，理所当然没法给上面创收，所以上头早就颇为不满，有意将这里收回重建，好像要改成啥啥的会所，我也马上就要回家养老喽。”鬼面判官满腹怨言，并没有开门见山步入正题，却好像是有意给我这个外人打倒苦水。
确实，这个所谓的信使公馆占地面积不小，虽然破破烂烂可地皮值钱呀！如果能够开发利用价值大大滴。
可当我无意间看到老会计那双鬼眼贼溜溜乱转，立马心生警觉，老家伙明知我有事相求，难道是把老子当成了暴发户，还是富二代？
不过如今自己有事相求，真要能帮老会计渡过难关，一旦自己走投无路，说不定在阴间还有一处落脚的地方。
“敢问判官大人，这里流通的可是冥币？”
“没错！”鬼面判官笑了，笑的还有些奸诈。
“大面值的？还是小面值？”
想起阳间烧的纸钱，动不动就是几亿几十亿，要不就是成堆的金银纸元宝，我心里还真没底。
“照单全收，硬通货币还是金银元宝，冥币贬值的太过厉害。”一问一答，鬼面判官鬼眼有些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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