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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轩说道：“你为什么装成个老婆婆来骗我？冒充前辈，害得我……害得我……”
那姑娘道：“害得你什么？”
王轩的目光和她脸颊相距不到一尺，只见她肌肤白得便如透明一般，隐隐透出来一层晕红。
王轩说道：“害得我婆婆长、婆婆短的一路叫你。哼，真不害羞，你做我妹子也还差不多，偏想做人家婆婆！要做婆婆，再过八十年啦！”
那姑娘噗嗤一笑，说道：“我几时说过自己是婆婆了？一直是你自己叫的。你不住口的叫‘婆婆’，刚才我还生气呢，叫你不要叫，你偏要叫，是不是？”
王轩心想这话倒也不假，道：“你不许我看你的脸，就是存心骗人。倘若我跟你面对面，难道我还会叫你婆婆不成？你在洛阳就在骗我啦，串通了绿竹翁那老头子，要他叫你姑姑。他都这么老了，你既是他的姑姑，我岂不是非叫你婆婆不可？”
那姑娘笑道：“绿竹翁的师父，叫我爹做师叔，那么绿竹翁该叫我什么？”
王轩道：“这样看来，你却是绿竹翁的姑姑了？”
那姑娘道：“绿竹翁这小子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我为什么要冒充他姑姑？做姑姑有什么好？”
王轩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我真傻，其实早该知道了。”
那姑娘笑问：“早该知道什么？”
王轩道：“你说话声音这样好听，世上哪有八十岁的婆婆，话声是这般清脆娇嫩的？”
那姑娘笑道：“我声音又粗糙，又嘶嗄，就像是乌鸦一般，难怪你当我是个老太婆。”
王轩道：“你的声音像乌鸦？唉，时世不大同了，今日世上的乌鸦，原来叫声比黄莺儿还好听。”
那姑娘听他称赞自己，脸上一红，心中大乐，笑道：“好啦，林公公，林爷爷。你叫了我这么久婆婆，我也叫还你几声。这可不吃亏、不生气了罢？”
王轩笑道：“你是婆婆，我是公公，咱两个公公婆婆，岂不是……”
他生性不羁，口没遮拦，正要说“岂不是一对儿”，突见那姑娘双眉一蹙，脸有怒色，急忙住口。
那姑娘怒道：“你胡说八道些甚么？”
王轩道：“我说咱两个做了公公婆婆，岂不是……岂不是都成为武林中的前辈高人？”
那姑娘明知他是故意改口，却也不便相驳，只怕他越说越难听。
她这时倚在王轩怀中，闻到他身上强烈的男子气息，心中烦乱已极，要想挣扎着站起身来，说什么也没力气，红着脸道：“喂，你推我一把！”
王轩道：“推你一把干什么？”
那姑娘道：“咱们这样子……这样子……成甚么样子？”
王轩笑道：“公公婆婆，那便是这个样子。”
那姑娘哼的一声，厉声道：“你再胡言乱语，瞧我不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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