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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陈默和嫣儿对视着，同时开口说道，“怎么是陈老头？”
小船靠岸，船夫用竹篙顶了顶蓑衣帽子，抬起头了。
陈默和张玉嫣同时瞪圆了眼睛，船夫的模样，活脱脱就是湖心岛开快艇的陈老头，只不过，年纪变成了三十不到。
两人抑制住心头震惊，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带着一脸懵逼的龙獒踏上船。
船夫竹篙一点，小船缓缓驶离，他随即侧着身，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又点起了音键。
《青花瓷》的旋律断断续续，跟陈默从青山镇回来后，第一次在陆地码头听老头弹奏，差不了多少，显示他练了多日，进步不大。
嫣儿轻轻扯了扯陈默袖子：“这儿已是冥界，难道说陈老伯阳寿已尽？然而他为什么不去地府报到，却在这儿开船？恐怕有什么古怪。”
船夫抬起头来，视线在陈默脸上逗留数秒：“陈老伯？这是名字吗，为什么这么耳熟？”
就是这一看之际，陈默什么都明白了：湖心岛的陈老头，就在这几天已然去世。
他肯定已经喝过孟婆汤，是以忘了前世，但残念还在，故而对陈老伯这三个字心有所动。
但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巨大的谜，充斥了陈默心间。
努力压制住内心的震惊，陈默开口又问：“船家，你在这儿营生很久了么？”
“当然很久了，久得我都记不清日子喽。”船夫单指敲着琴键，头也不抬地回答道，神情有些不耐烦。
陈默心里格登一下，奇怪，我十多天前离开湖心岛，你还没死，怎么会说在这儿很久了？
“这儿是什么地方？”
“你有完没完？别打岔！”
船夫说着，又专心弹起琴来。
嫣儿始终纳闷地盯着船夫看，如果此人就是陈老头，她不怕会被认出，因为湖心岛布了结界，仙尊们也从来不与外界接触。
船夫却高兴起来：“漂亮的女娃娃，好听吧？你从来没听过这么美妙的乐曲对吧，我可告诉你，咱们陨落古城，你找不出第二个人，不信我跟你打赌！”
陨落古城？
陈默和嫣儿再次微微一震。
陨落古城，不是离此上千公里吗，为什么这儿也叫陨落古城？
船夫对嫣儿颇有好感，朝她招招手：“女娃娃，你可别死啊。以后可以来跟我学琴，当然喽，我要试试你的乐感如何。你看，这个键叫‘哆’，好听吧，多优美的声音。这个键叫‘来’，这个是‘米’……”
老头完全沉醉在了音乐中：“不过呢，这个琴，要十指连弹，左手要打和弦，右手弹主旋律，这就有些难度了，我以后再研究研究。如果能让我弹完整全曲，死也无憾哪……”
这时候，小船已经行驶十几分钟，来到了河中央。
陈默打开玉霄天瞳，遥望着对岸的若隐若现的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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