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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燕子使劲点头，目光闪亮，又拿起木棍在地上画个包包，包里画只鸭子。
金枝如今和燕子已经非常有默契了，秒懂：“对对对，吃完还要装包里几只带回牛角村。”
金枝说完了，感到肚子叽里咕噜的不知道是馋还是饿。她决定结束这场吹牛。还有几十个竹筒没刷漆呢，抬头发现燕子还在小凳子上，双膝并拢，手肘枕着膝盖杵着腮帮子，意犹未尽的看着她。
她又用树枝在地上四方形城里，另一个地方点到：“最后，我们还要去学院路这边溜达一下。这条路上啊，全是中国很好的大学。我们就顺路蜿蜒而下，一直溜达到清华园。清华大学，你知道不？”
燕子摇头。金枝本就好为人师，忽然想到了上学的俩女孩。敞开嗓子，又把春雨和春花喊出来，普及了半宿的北京大学谱。
早晨，春花起早，悄悄起床的动静没惊醒金枝，她现在已经适应了春雨那张嘎吱作响的铁架子床。也不觉得有小虫子在身上爬了。N市里来的时候，她买了一张薄床垫铺在床上，呼呼睡的正香，被一阵鸡飞狗跳的嘈杂闹醒。
天已经放亮，金枝看手机才六点多，现在手机的功能就是看时间和等电话。之前下载的各种游戏软件，都被金枝卸载。她还在自己睡的，春雨床边的墙上贴了七个自勉的大字：业，精于情，荒于嬉。她就想逼自己一把，不做废物。
对面春花的床是空的。她给大家约定的上工时间是八点。但是八点之前，燕子二伯一家就叽叽喳喳来了。金枝把凉被蒙头，还能睡半小时。燕子家，属金枝起的最晚，但是和她以前比已经算早了。金枝翻个身准备继续睡，屋外又传来燕子训斥弟弟妹妹的轻喝声。
金枝干脆穿上牛仔裤，胸罩外面套件松松垮垮的外贸白衬衫起床，趿拉着拖鞋去后院子里清醒下再洗漱。自从二伯把竹摇椅做好后，放在后院，金枝把房后这个只有两米多宽的，狭长的小院，当作了后花园。
她一出后门就看见启源站在墙角，小手一下一下狠劲拍着空摇椅，看它乱晃，哼哼唧唧的干打雷不下雨的哭。
对启源这个任性的小戏精，一会哭一会笑的，金枝已经习以为常了。她打着哈欠扶住摇椅，坐上摇晃：“淘气包，你又怎么了？拿摇椅出气。”
“我姐姐不让我摸鸭子。”
吃鸭子？金枝嘴角一抽：“哪来的鸭子？家里不是只养了一群鸡。”
“早晨，我姐姐让我拿一只鸡去二伯家换的鸭子。”
拿鸡换鸭子——金枝晃着摇椅，念叨两句，脑袋迷迷噔噔的琢磨一下，立刻困意全无。
她单脚跳到墙边草丛里，捡到晃掉的另一只拖鞋穿上，赶紧跑到厨房。
厨房里一股奇怪的味道。
燕子坐在灶前，正探头往大灶里瞧。初秋的天气，早晨微凉，燕子穿着长袖的格子衬衫，炉火映照着燕子圆圆的脸膛，鼻尖还有汗珠儿。看见金枝进来，燕子一脸神秘的抬头，圆圆的大眼睛，笑着看金枝，不说话，就是不停的往灶坑里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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