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N市(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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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诉他们,你到N市把竹器都销售出去了,大家可膜拜你了。”何晨星从后备箱掏出金枝在城里买的日用品后,挥手:“人送到了,你们忙我镇里有事,回去了。”

  “哎何老师你不能走哎!”胡二全赶忙追几步留人,何晨星已经先发制人,一脚油门,宝马开出去老远。

  “来,吃饭吃饭。酿秋酒,酿豆腐,煎米糕,杀了一只鸡,都是过年菜,庆祝庆祝。”胡二全脸上的褶子笑开不少,挥着手让大家进厨房。

  “吃个屁!吃!你们可好意思吃香喝辣了!国有国法,村有村规!”忽然门口传来粗哑嗓子的骂声。杨二赖子和几个男男女女村民,横着膀子走进院子:“今天这事不说清楚,谁也别想吃口舒坦饭。”杨二赖子带头进来,一屁股坐在磨盘上。磨盘上正放着酿好的秋酒。本来是春雨从仓房取出来,要拎到厨房餐桌的。她看见金枝进院子,就去迎金枝,随手在磨盘上放下酒桶。此刻,一大桶十斤装的果汁酒,被杨二赖子揭盖,抱桶就往嘴里灌,连喝带洒的马上下去半桶。

  “杨二赖子你来闹腾什么?春天我还请你喝过米酒,你忘了?”胡二全,露胳膊挽袖子,拐到杨二赖子面前,去夺杨二赖子抱的酒桶:“要喝就好好喝,有话就好好说,都还是村里的乡亲,有你这么搅合的吗。”但是,胡二全毕竟年纪大,腿脚也不利索,并没有抢过杨二赖子。

  ‘咚!’杨二赖子把酒桶往磨盘上一墩。抹抹嘴巴头的汁液:“胡二全,你跟我得瑟个屁呀,欺负我光杆司令,告诉你,有收拾你的。有话好好说,好啊。胡嫂子,你是我们领导,你说,他们家这么做对不对?犯不犯法!”

  “胡二全,胡春燕的家是你当吧,你们没有村委会的同意,擅自砍山上的财产。按道理是犯错误的。山是我们牛角村的山,山上的竹子也是我们牛角村的竹子,是集体财产,不是你们一家的。”来闹腾的人堆里,站出来一个矮胖彪悍的女人。四十多岁的模样,倒三角脸,窄脑门子,金鱼眼鼓鼓着。腮帮子被长年山里的日头嗮得黑红,又因为营养好而透亮。

  她回头问一起来的几个人:“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金枝,燕子和胡二全一家,一时都有点懵,怎么砍竹子还要罚钱?村委会来不让了?燕子眼睛就死死瞪着杨二赖子喝了她的酒。

  “嫂子说的对!毛竹是山里的集体的财产,谁作兴的头,还带个外人乱砍乱伐的卖钱。这不是欺负我们山里人傻吗。”一个头上围条看不见本色的头巾的妇女,忿忿不平的,把手里铁锹往地上使劲杵着泄愤。

  “卖了钱就得上交集体。凭什么卖我们集体的东西还揣自己口袋里。眼里还有没有村委会了。有没有村长和嫂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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