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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坊市，寒铁矿洞边，寒潭边水气如烟如雾，远远看去如云层低垂。
陆昭盘坐在寒潭边的青石上，衣袖早已被雾气浸透，冰晶顺着袖口蔓延，慢慢爬上他的手臂，丹田内，三道淡蓝色法力纠缠不休，每一次碰撞都震得经脉隐隐作痛。
他舌尖轻抵上颚，默念《小灵雨诀》的调息法门，引导水属性灵气缓缓平复丹田内的躁动，而潭底则传来噬灵鼠啃咬矿石的“咔咔”声，夹杂着冰棱碎裂的脆响，在雾气中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练气三层吗……终究还是卡在这道坎上了。”他自嘲一笑。
水面忽地泛起涟漪。
三丈外，一道人影踏着雾气而来，黑衣猎猎作响，来人正是周家管事——周明。
“陆道友，这已是第三次延期了。”周明的声音低沉，“戌时前若交不出十斤寒铁矿石，按规矩，半月俸禄便没了。”
他顿了顿，目光意味深长看了眼陆昭：“盯着你那枚寒玉丹的人，可不少。”
陆昭听后起身，从腰间储物袋中倒出一堆矿石，数量不多不少，正好九斤八两。
“昨日矿道被噬灵鼠啃塌了一段，明日努力些定能补足差额。”
周明盯着那堆矿石，叹了口气：“陆道友，你我相识多年，有些话，我不得不说。”
“傀儡一道，艰深晦涩，耗费心神不说，更耗资财。即便是我周家，也无人能真正踏入此道。”
“以你的悟性，若专心修炼，何至于此？”
他摇了摇头摆手道：“罢了，这次我替你挡下，但下不为例。”
话音落下，周明就转身离去，身影很快被浓雾吞没。
陆昭沉默片刻，转身离开了寒潭，走向自己在周家坊市的小院。
这院子偏僻简陋，也非在灵脉之上，却是他唯一的栖身之所，这也是周家的客卿福利之一。
回到小院，陆昭思绪起伏，想起以前，七年前，他还是北原郡陆家的弟子，那时日子过的尚可。
可五年前一场灭门之祸，让他沦为散修。
三年前，他历经磨难来到周家坊市，凭借一手还算娴熟的水系术法，成了周家下等客卿，每月只需上交十斤寒铁矿石，便能换取一枚灵石和一枚寒玉丹。
想着想着思绪更加发散，他又想起了更早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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