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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艽整个人便像只小鸡仔似的,被他们二人提了起来。
秦大海沉沉看她一眼,摇摇头,又是一声叹息后,转身走了。
林珍忙跟上:“姐夫,下过雨路滑,你慢点!”
秦艽被他们拖着往前走,空气里的氧气像是被抽走了,胸口闷得难受。
她有很多话想说,想大喊,想发疯,可一丝力气也没有。
路过母亲墓碑时,她目光淡淡掠过,心里痛得无以复加:妈妈,连你也不相信我吗?不然,为何你一言不发?
不然,为何连风也静止了?
不然,为何连阳光也没有温度?
她一个活生生的人摆在他们面前,为何他们什么都不愿意去努力?
为什么呀?
难道她对这个家来说,就那么的多余吗?
“住手!”
一声厉喝,阿山带着人出现在他们面前,眸光紧锁在秦艽脸上,宛如冰封多年的池水,看似风平静,实则早已波涛汹涌。
她抬头看他,那眼神带着无尽的绝望与彷徨。
心里狠狠一痛,阿山两步踏过去,在林勇林军惊愕的目光中,将秦艽一把捞进自己怀里,声音平静但冰寒:“抱歉,这位小姐生了病,给各位添麻烦了。”
说话间,他拦腰将秦艽抱起,转身就走,挺拔修长的身影,透着凛冽的寒。
林勇兄弟二人与秦厚朴终于惊醒,就要去追:“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说走就走,想得倒挺美……”
几个黑衣大汉像一堵墙似的立在他们面前,为首的语气清冷:“都说了,那位小姐生病了,请多多包涵。”
“我包什么涵,我看你们分明就是同伙!喂,站住!”林勇在几名黑衣大汉逼仄的目光注视下,只能跳起脚大喊。
……
阿山抱着秦艽,走的很快,仿佛这里潜伏了太多的魑魅魍魉,会突然冒出来抢走她。
秦艽双目失神,她无意识地搂住他脖颈,喃喃自语:“我已经死了……死了……也好……”
阿山只觉喉间像是卡了一根刺。
他不看她,目视前方,轻轻道:“在这世上,也有人希望你活,好好的活。”
“有吗?”
秦艽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阿山,我好累。”
二十多岁的年纪,她像是被人硬塞进了过山车里。
跌宕起伏,不知终点。
她真的好累……
……
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阿山很快带着秦艽离开芙蓉镇。
下一个小镇,他不得不问:“夫人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秦艽茫然地看着他:“我还能去哪里?”
“……”阿山不能替她决定,他想带她去天涯海角,但不能。
永远不能。
秦艽心里空空荡荡,她目光看得很远,嘴唇蠕动几下,终于吐出一句:“去帝都吧。”
那里有丁木,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阿山抿紧唇,劝阻的话涌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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