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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脑海里全是他的音容笑貌,睁开眼,全是他们相处的一点一滴……
秦艽双膝跪地,双手握住斩情剑,只是再无力气将它举起。
像是有人徒手掏走了她的心脏,风一吹,那里空荡荡的疼……
撕心裂肺的哭声从她嘴里迸裂而出:“我做不到……我做不起……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啊……”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只有她的哭声在山洞里一绕再绕,连绵不绝……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艽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所有水份都化成眼泪流尽了。
她口干舌燥,四肢无力,想要回头向国师爷夫妻求救。
可她的身后,空空如也。
脚下那把斩情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秦艽有些发懵,意识渐渐从她身体里抽离……
飘远了,她的灵魂飘远了……她终于摆脱苻哲了,终于可以回家了……
可她的心怎么这么疼,为什么这么疼?
“夫人……夫人……”
是谁的声音?
好多好多,像是阿山的, 像是水儿的,像是依依的,又像是穆婉清的……
独独没有那道温润的声音,能让她的心沸腾,也能让她的心冷却似冰的声音。
秦艽张了张嘴,缓缓吐出两个字:“苻哲……”
那声音吵哑,委屈,又陌生。
……
这一觉,秦艽睡得有些久。
再醒来时,像是被人暴打了一顿似的,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喊疼。
翻了个身,缓缓睁开眼,是熟悉的卧房。
一缕微风从窗外吹来,幔帐被风吹得鼓了起来,垂下的一角翻飞着,轻柔,飘逸,很是好看。
橙黄的阳光伴着风洒了进来,木质地板像是染上了一层圆润的光泽,反射出来的光微微发亮,一室暖光,瞬间填满了秦艽的心。
她居然还活着。
她又回来了……
有声音从屏风后淡淡传来:“夫人是误中了狸子尿的毒,陷入了幻觉中,这才将自己折腾到大伤元气。不过,公子不必担心,这毒已解,余下的也都是些皮外伤。夫人只是太累了,想必,很快就会醒来,只需好好调养些日子,身体很快就会恢复到从前。”
苻哲温和有礼:“有劳先生。”
“自古以来,闯入无名山洞的人不死既疯。夫人能完好归来,可谓是吉人自有天相,也是我穹族的福气啊。”大夫借机拍了两句马屁。
苻哲也不动声色还了回去:“得亏老先生医术高明,请受我苻哲一拜!”
“万万使不得……”
大夫忙道:“夫人已无碍,按我开的药方服用便是,在下就告退了。”
“小九,送先生。”
秦艽唇角不由漾着一抹浅笑……
虽说她没有看到苻哲此刻的样子,但可以想象他扬眉浅笑的样子。
他待人一向如此,眉目浅淡,目光平和,唇角不管是否待笑,肯定揉了几分温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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